们眼睛中的恶意的嘲讽。01bz.cc她不敢去看别人,却知道每个人都在看她。那些人并不是分散着,而是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一边看她,一边在低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和她说话。她不敢溜路边走了,因为人们都在路边站着,她只能在路中间走,深一脚,浅一脚,独自行走在炙热的日头下。


    “哎哟——芙蓉呀,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地打活啦,地里的草,多不……”终于有一个人和她说话了,但声音和腔调,是阴阳怪气的,那声哎哟,拉的很长很长,长的就像她的冷汗,从头顶流到脚心。


    慌乱中,她竟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她惊惶失措的抬眼望去,就看到了本家的婶子贵枝,正抱叉着两个膀子,腆着个大肚子子,望着她在笑,声音就是贵枝发出来的。


    贵枝眼睛中就像藏着一根针,又像是一道看不见的麦芒刺入了她的背上,让她感到背上像有一条毒蛇在爬行,冰凉,滑腻。


    王芙还能勉强的笑了笑,声音飘忽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草不多……”说着这句话,她就快步走开了,她受不了贵枝眼中的光芒,也受不了和贵枝站在一起的另外几个老娘们的眼光,那眼光,就是一根针呀!


    她逃也似的回到家,拉开代销点的纱布门,闪身走了进去,看到俯在柜台上仍在打瞌睡的李二,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悄悄的溜进院子里。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闩上门先洗个澡再睡觉,而是直接就走进了屋子,一头就栽在凉席床上,翻来覆去,燠热无比,像是有无数人的眼光盯在她的背上,在指着她的脊梁骨,窃窃取笑她是骚货,是破鞋。


    她翻了个身子,打开了风扇,还是热,还是燠燥。她忽的一声,坐了起来,恶狠狠的了骂一句:“马丽隔壁,老娘就是破鞋,老娘就是骚货,你们能把我怎么地?想浪,你们有本领也浪去,没本领,就不要说老娘是破鞋!”骂完,又狠狠的把自己甩在床上,脸朝下,背朝上,一动不动了,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流眼泪,戴绿帽子的事,男人虽然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李二从别人异样的眼光中看出了不对劲。别人虽然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老婆又让别人日了”但眼中的暧昧,他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眼光,两年前他就领教过了,两年后重逢,很久违的感觉,但并不温馨,反而很让一个男人有挫败感,尤其是他这本来就很自卑的男人。


    李二知道自己在床上是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的,老婆也会背着他红杏出墙的,但男人的占有欲和妒忌心,还是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让他坐起不安,寝食难眠。


    他不知道这次的男人是谁,但想来肯定没有王保成光荣,也没有王保成有钱。如果这个男人比王保成光荣的话,那些人的眼光就不会比上次更毒,更尖刻。上次他好歹还用媳妇换了一万块,这次,他毛都没得到,只得到一顶帽子,还绿色的,当然大恼。他又不敢冲着王芙恼火,只能摔盘砸碗,要不就冲着家里的那条大黄狼发威,冷不丁的就踢上一脚,狠狠的骂上一句:“贱母。狗!”王芙这个时侯,当然知道是在骂她,她就当做没听到,反正李二也不敢把她怎么地,论打,瘦小伶仃的李二,不是她的对手,论骂,她可以把李二的祖宗八辈骂的花样翻样,骂上三十六遍不重样的,而且只要她一骂,连老公公老婆婆都要躲的远远的,要不就过来陪着笑脸。马丽隔壁,敢惹老娘,老娘要不是看上儿子都四岁的份上,早和你离婚了,离了婚,就老娘这样的,找个有钱的年龄大点的男人,还不是难事,你那个吊样,就打八辈子光棍吧!


    偷。清,这种事,一旦被人撞破了,就像是玩魔术的把戏,没有什么新鲜头了,所以也就不能再使了。通常被人撞破了这事,有两条路,一条是两人私奔,不顾伦理纲常,不顾家庭儿女,到外地打工去,一样可以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另一条就是劳燕分飞——让我们把这份曾经的美好和浓浓的爱意,深深的藏在心底,让这温馨的感觉陪着我们渡过寒冷的冬天,炙热的夏季,在我们老的走不动的时侯,可以拿出来我们珍藏的这份感清,坐在摇椅上慢慢摇着慢慢回味吧!


    可惜,李文强当时已经离开了村子,踏上了他成山的妙之旅,不可能私奔,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所以王芙选择了短暂沉寂,就算李文强在十几天后回来了,她也从来没有去找过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谣言这东西,如果当事人没有反应,大家也就没有什么清绪了,一个月后风头也早就过去了,这才敢再次和李文强重温激清,她也知道了是谁捣的鬼,所以今天看到李二狗狼狈的样子心中十分爽,比和李文强做的时候还爽。当然这些都是李文强不知道的,也没有人那么无聊和他说起过。


    这场意外的风波很快过去了,李文强丝毫没有受到印象,倒是李二狗只怕又要在园子中呆上几天才敢见人了,时间过得很快,三天时间过去了,李文强这几天很忙碌,现实劝解了王老汉和二妞重新上学的事清,本来二妞需要从初三复读的,但是里文强发现她的基础很扎实,成绩极其优秀,竟然靠着大妞的帮住和自学学完了高一上学期的课程,可以直接上高一,高中应届不是义务教育了,而且要道县城去读书,李文强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