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智茼连忙上前,挡住小叔叔,说:“不识好歹。”蓝九牧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看了看周边哀嚎哭泣的小北们,小北们没有一个跟他的眼睛对视,他笑了笑,离开这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剩下的泥孩子们,尤其是朱有虎这个缺了两颗门牙的熊孩子,大概是被打怕了,一边哭一边过来给顾宝莛道歉。


    顾宝莛除了膝盖上有擦伤,其余部位毫发无损,倒是给他道歉的这些熊孩子,一个个不是手臂上挂着彩,就是屁股上被打肿了。


    及至所有小朋友都给顾宝莛道歉完毕,灰溜溜的逃跑,顾宝莛才心有余悸的拉着智茼左看右看,又抓着薄厌凉左看右看,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受伤明显的地方,才拍了拍小胸脯,严肃的让这两个笨蛋把手爪子伸出来,说:“必须惩罚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听话。”薄厌凉一双深蓝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顾小七,说:“我没做错。”智茼却是很听话的把右手伸了出来,受了小叔的一个小巴掌。


    然后听小叔说:“你们真是胆子肥得很,他们那么多人,你们两个还敢冲,他们是野惯了的,下起手来根本没轻没重,厌凉是客人,受伤了我怎么和薄先生交代?智茼是大嫂的心头肉,如果脑袋打坏了,背不进去书了,岂不是又是我的罪过?”智茼小朋友愣了一下,看着小叔那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心里当真是愧疚起来,诺诺地解释说:“我看他们欺负小叔,我……”智茼说了一半,唇瓣紧闭,不止是因为外人在旁边听着,还因为他鲜少这样冲动,也很少做出出格的事情。发送任意内容到ltxsba@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


    他冷静下来后,也明白自己跟着薄厌凉打架很不对,可是却不后悔。


    他想保护小叔,就像小叔对他好那样。


    他在心里默默想。


    结果旁边的薄公子却口出狂言:“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你看着吧,以后没人会欺负你六哥,还会对他很好。”顾宝莛愁眉苦脸地说:“你知道什么?如果他们合起伙来变本加厉的欺负六哥呢?你总不能每次都打他们一顿吧?”薄厌凉理所当然的说:“为什么不能?”总之是比告家长有用。


    这回轮到顾小七一脸懵逼了,并且还没等他找到什么话来劝男崽子不要这么暴力,就又听见男崽子十分自信的说:“不过七公子所担心的不会出现,那个蓝九牧和其他人不是一路人,其他人都认错了,只有他没有,从今天起,他们就不再是一伙的了。”顾宝莛听得明白,知道薄厌凉的意思是说,日后蓝九牧就不是孩子王了,下一个孩子王如果想要做大,说不定还得过来打败薄厌凉才行。


    换言之,薄厌凉这个小朋友只要不被人打败,那就是这片儿小孩里的无冕之王了呀。


    如果事情真的像薄厌凉所说的这样发展,顾小七也无话可说,但:“说这么多做什么?别以为说这么多,就可以不把手掌伸出来给我打了。”薄厌凉小朋友的计谋被拆穿,脸上闪过一抹淡红,说:“我哪里错了?”一边倔强的质问,一边还是将手掌伸出来。


    面前的手和智茼小朋友一样,有着怪的茧子。


    智茼是因为从三岁开始练字,笔耕不辍,那薄厌凉呢?他手上的茧子也是写字写的吗?


    顾宝莛心里冒着这些小疑问,却不问出口,而是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下薄厌凉小朋友的手心,然后说:“以后不要打架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架都是不对的,且不说你是输是赢,都会让在忽你的人担心、伤心,不是吗?”这真是薄厌凉从未听过的话。


    于是薄厌凉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好一会儿,薄厌凉跟着顾小七还有智茼、大鹅一块儿重新朝着稻粱城内走去时,才像是捡回自己的声音,请教道:“那七公子,如果我们没有过去,你会怎么办呢?”顾小七一脸尴尬的说:“大概是……被打一顿后……跑去找三哥哥,他们都很怕三哥哥的!”薄厌凉立即笑了笑,想说,以威慑之,只有同辈中才有用,否则很容易导致阳奉阴违,但这种深奥的道理,薄厌凉总觉得会说出那种柔软的话的顾七狗儿不会懂。


    “你看着我笑什么?”顾小七总觉得男崽子看自己的眼像是在怜爱一个弱智。


    薄公子摇摇头,说:“只是在想今日之事回去后定会受罚,到时候你不必为我求情。”顾小七疑惑道:“他们会反过来告我们的家长?”薄厌凉还是摇头:“他们不必告家长,即便告了,他们的大人也不会来找事儿,但是我们的长辈必须要有他们的态度,教训我们就是他们给那群将士们的态度。”薄厌凉不用猜都知道,城中小孩都是将士们的孩子,有的可能还是遗孀的孩子,这群人如今最是动不得。


    顾宝莛小朋友立即风中凌乱,不相信地说:“不可能,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又是他们先打起来的,我们只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这词儿新鲜。薄厌凉小朋友心里默默记下,不与傻白甜七公子做争辩,只说:“总而言之,如果我们受罚,受着就是,那都是必须要有的过程。”顾宝莛不敢苟同,坚决不信,心想,老娘那么疼自己,就是老爹想惩罚,肯定也要看老娘同不同意!


    此刻,某位顾姓小朋友完全忘了他老娘是老爹颜控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