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蒙混度日几个月后,谁知道骑射老师来了这么一场千米体力考试,这叫跑两步喘三下的顾小七如何是好?!


    顾小七:这简直就是为难我胖虎!


    然而做皇子也有做皇子的好处,哪怕老爹现在依旧没有登基,但是顾小七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子的标准来配置的,比方说跑步途中累个半死的时候,还有贵喜给他递水,有别的小太监搬着圈椅紧随其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顾小七的小屁股,眼瞧着那屁股有要栽倒在地上的冲动,便立即将圈椅送上,让顾小七可以稍微休息休息再继续跑步。


    这种高级腐败的封建跑步姿势,顾小七表示,正是他所期盼的混吃等死逍遥王爷应该有的幼年版本,但是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姜老师那吹胡子瞪眼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还是有点愧疚,心里默念几句‘外国人还在等着我呢’,才终于高抬贵屁屁,开始跑接下来的三分之一。


    早早儿地在终点等待的哥哥们一见小家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纷纷张开手,尤其以老三和老五最为活跃,两人像是打赌一般,分站两边,都大声喊着:“小七,来来来,到这边!”顾小七累得半死,哪里还有力气多跑几步去扑到这两货的怀里?直接在终点的时候,左脚踩着右脚,正面朝下便是一个五体投地,啪唧一声,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三见状,大声喊道:“叫你过来你不过来,这回糟报应了?”五哥一边嘲笑一边过来搀扶:“别又磕掉一颗门牙了!”顾小七默默爬起来,撑着自己的膝盖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绕着圈圈要揍五哥和三哥,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哥哥立马上马便跑路,还要哈哈笑着说:“来呀!来追我!”腿短不能自己上马的顾小七对着那两个幼稚家伙吐了吐舌头,回到一直安安静静的四哥身边,抱着四哥的腰就仰起脸蛋,撒娇说:“要背。”薄厌凉见怪不怪,七日前顾小七还在哭,害怕哥哥们不喜欢他,结果哭过之后的副作用竟是变本加厉的越来越黏人,偏生他的几个哥哥还都吃这一套,几个人的感情至少在他看来,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是高无可高的溺爱关系了。


    果不其然,薄厌凉下一秒就看见不苟言笑的四公子摸了摸小七的脑袋,然后当真蹲下来,顾小七则毫不客气地一跃而上,趴在四公子的背上,手往三公子他们逃跑的方向指去,说:“冲鸭!”被好吃好喝供养了几个月,明显又肥了一圈的白将军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朝着顾小七指的方向便大叫着跑过去。


    “哈哈哈,厌凉兄,来呀,今天五哥说是请客哩,你一会儿到了店里,可不要同他客气。”说完,顾小七又歪着脑袋看六哥,“六哥,走啦。”顾家老六顾平安下意识跟上去,等上了马车,和大家挤在一辆马车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才略感不适,低着脑袋,万分懊恼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腿了?


    如今京城修养了几个月,路上不见当时大战之血色,不见门窗损毁,处处热闹非凡,无论是市井菜场还是风月八条街,从早到晚都没有闲下来过。


    正正经经的新任皇室子北在街角下了马车,伪装成普通人家的孩子,浩浩荡荡入了京城一号楼。


    这京城一号店乃富商所开,历经改朝换代,也不曾有过损害,想必店家是个足够豁达玲珑之人,所以上个靠山倒了,又靠在了下一个靠山的身上,所以生意犹如四大世家,倒是站得稳得很。


    顾小七早便听贵喜说过京城的一号楼以菜色丰富,价格三档闻名,楼中分三个区域,奢侈人家在院子后面的主楼用餐,一般富贵人便在前面的楼上用餐,普通百姓则在一楼大堂。


    同样的菜,三种价位,顾小七当时听罢就觉得无语,京中富二代都是傻还是缺心眼啊?既然这里的菜是看人收钱,凭什么同样一盘花生米,有人给一文钱就一盘,有人十文钱,有人得一个碎银子???


    穿的破破烂烂约三五好友过来吃垮他们难道不美吗?


    怀抱着这样的心理,顾小七要求哥哥们今天配合自己穿得一般一点,只是谁知道刚踏进一号楼的门槛里面,就听喜气洋洋身穿蓝色布衣的跑堂小北迎面高声喊:“贵客六位,自带家禽!”“这位小少爷,请问这鹅是红烧还是蘸水呀?”店小二眨了眨眼睛,对着一看便是主事人的顾老三说。


    顾温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挑着眉头,伸手一把抓着顾小七的脑袋,说:“小北,你说,红烧好还是蘸水好?”顾小七伸出小短腿就要踹三哥,但却因为身体条件,被三哥的手控制在一定范围外,忍不住便骂道:“三哥你讨厌!白将军他听得懂的!上回佩死的时候它就害怕了好一阵子!你还吓它!”顾温那略带邪气的眼笑起来着实很有惹人心头一跳的风采:“我看你吃佩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废话。”顾小七‘哼’了一声,牵着自己专门让娘亲给白将军缝的蝴蝶结小绳子就溜到四哥那边躲着。


    顾温见状,目光轻飘飘刮过老四,回头对小二说:“那是我小北的儿子,炖了的话你小命恐怕不保,行了,找个厢房,你们这里最好的菜都端上来吧,带路。”店小二连连弯腰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甩起肩膀上的帕子便划出一个漂亮的圆,说:“得嘞!爷